千琅能鸽又善鹉

十八线糊锅选手,职业鸽子。请不要自行归档和另存文章文本,转载请私信,谢谢。

[叶喻]与你,棋逢对手

失踪人口琅轩的迷之回归

给阿歇 @蓝雨未歇 和阿寒 @落寒落九天 的点文

写的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壮士们,勇敢地上吧

依旧各种OOC,私设多如雷

避雷注意,避雷注意,避雷注意!

Ready?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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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昨夜细雨绵绵,破晓之时才堪堪停住。初升的朝阳给整间屋子镀上一层苍白的金色。空气中的尘埃浮游,让光有了透明的形状。

地上,男人的身影在阳光的剪裁下静默成画。

军服被换下,随意地扔在椅子上。叶修只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衬衫,镶着宝蓝色的缀边。他靠在窗前,看着窗外清晨叶尖上的露珠。眼里是化不开的疲惫。

刚刚通信兵来报,最近的这场战役又是以平局收尾。

已经是第几场平局了?

虽算不上是赫赫有名,但是叶修的战功卓著在军队里也是响当当的。不依靠家中父亲的显赫,而是从最底层的兵员做起,用一场场战役的胜利为自己铺平晋升的道路,年纪轻轻便已经荣升军长。而这次,上级把他调来这片军区,更是直接把他提拔为将军。

升职调迁,自然是有目的的。天下从没有免费的午餐。把叶修调来这里,无非是因为前几任的军区长在这里的敌军手里都吃了苦头罢了。不然,这里也不会这么久也无法攻占。但是一旦攻下这里,那么剿灭敌军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原想无非是前几任的军区长对用兵之法不够谙熟罢了,没想到就连叶修自己也在这里久久僵持着。敌军的首领看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因为能让叶修有棋逢对手的感觉,着实是人才。

而那人也确实是人才。听闻年纪轻轻便已坐稳将军之位,可以说是能与叶修比肩之人。而且在军中也是颇得人心。纵使已经有大半兵权在手,然而敌军总部还敢把这么重要的军区给他,便可知这人是深得信任之人。

眼下军场上,四大战术大师,最令人拜服的便是叶修和喻文州。

虽然早就听说有这样的对手,但是那人什么出身?有什么履历?叶修一无所知。只知道那人叫喻文州。

喻文州?听起来倒像是个军师的名字,实在是让人想不起整日征战疆场的将军统帅。文文弱弱,一阵书生气息。

叶修皱了皱眉,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提起笔漫无目的地写了几个字,又重新放下。

他仰靠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放空了一会,随即起身走出房门。

房门被关上,留下了一室的晨光和寂然。空气中的尘埃飘浮,阳光以一个非常微妙的角度照在叶修的办公桌上,和桌上白纸上那苍劲有力的三个字——喻文州。

 

“嗯?你要去敌军的驻地?”苏沐橙微微皱眉看着依旧笑的懒散的叶修。他身形本就颀长,笔挺的军服和银灰色的衬衫更是衬得他英姿飒然,又添了一份潇洒和隐秘的威压感。

叶修笑着说“这么久了,也该去拜见一下对手。”

苏沐橙撇撇嘴没说什么,只是把他惯用的勃朗宁FN Five-seveN手枪递给他“自己小心。”

“啧,哥的技术你还担心?”叶修掐灭了烟,站起来掸了掸衣服“走了。”

“等会儿。”苏沐橙叫住他“好歹换身干净的衣服去。”

“哦?”叶修低头看看,裤脚不知什么时候溅上了泥点。他笑了笑说“成,听你的。”

 

敲门声响起,喻文州放下手里的笔,说道“请进。”

“队长。”郑轩走进屋顺手关上房门“有人来拜访。”

“哦?这样啊。麻烦你来告诉我了,”喻文州笑眯眯地看着郑轩“不过方便的话也请帮我回绝了吧。”

“嗯……我觉得这位来客,您还是有必要出去一见的。”

“是谁?”

“叶修,叶将军。”

 

叶修在会客厅等着喻文州的到来。目光随意地扫过这屋里的摆设。嗯,那个摆钟看起来是件好东西,做工精致,造型大方;哦,那个桌子看起来应该是黄梨木的,看起来应该是上了年头的古物了,能保存的这么好也真是难得啊啧啧;啊,墙上的那幅字写的真不错,字体纤瘦而有力,走笔流畅,瘦金体无疑……

“墙上的字是在下写的,可还是能入了叶将军的法眼?”叶修正走神间,冷不防被一人的说话声打断了思绪,回身一看,只见一清秀男子走了进来,笑吟吟的眸子亮若星辰,唇红齿白很是好看。

“在下喻文州。”喻文州笑着伸手。

“我是叶修。我们也算不上是生疏了。”叶修笑着握住喻文州的手,温温凉凉的,倒像是握住了一块美玉。

“不知叶将军孤身前来我这虎狼之地,可是有何贵干?”喻文州引着人走到沙发旁坐下,余光细细打量了叶修一番。军服如此平整,垫肩处的金色流苏和镶嵌着祖母绿的纽扣,彰显着地位不凡。这身衣服大抵是临行前新换的,只不过是裤脚上溅了些泥点,想来应该是骑马而来,马蹄踏起飞溅上去的。

有人来上茶。喻文州端起一杯茶握在手里,冲着叶修笑笑“将军放心,此茶无毒。”

“喻将军言重了。喻将军乃是一军之长,怎可会用这些下作的伎俩。”叶修也不客气,端了另一杯茶轻泯一口“嗯,好茶。”

“叶将军这话实在是恭维文州了。倒教文州想使些伎俩也拉不下面子了。”喻文州淡淡的笑意挂在唇角“只是将军还没说明,此行目的何在?”

“无他,只是看这几次战事来说,喻将军行军用兵之道深得叶某佩服。叶某闻得喻将军美名,便贸然登门前来拜访。”

“叶将军过奖了。文州年纪尚浅,委实不敢妄自尊大。叶将军可闻古语有言,‘《阳春》之曲,和者必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叶修心里默默地腹诽道:你说你盛名难副?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和我打成平手的?

似是看穿了叶修在想什么一样,喻文州接着说“至于近来战事和平,却是文州侥幸布置的计划,与贵军恰好相合罢了。”

叶修有些无语。这人说话婉转圆和,让人抓不住一点把柄。该是有多心脏,才能这么滴水不漏?

“喻将军自谦过甚了。”叶修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道“喻将军年纪轻轻便稳坐这将军之席,想来也不是枉得虚名。只是,叶某说句不恰当的话,喻将军年少英才,为何会投身歧途,助纣为虐呢?”

这番话确实说的有些过分了,然而喻文州也不气恼。他也随之站起来,逆光而站,更显的他温润如玉。

他盯着叶修的眼睛,依旧温和地笑着说“君子和而不谋。正如叶将军当日决定从戎决定坚守正义。我所坚守的,是我的正义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叶将军又何必逼问文州呢?”

叶修愣了愣,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他微微咳嗽了两声“言之有理。”

喻文州笑笑不再说什么。叶修再一次握住了喻文州的手“今日拜访,叶某受教良多。今日且先别过,他日得闲,必当与喻将军痛饮一番。”

“承蒙叶将军了。”喻文州道“文州还有些军务在身,不便送行。还请将军见谅。”

“无妨。我们后会有期。”叶修转身大步走向门口离开了。留下喻文州笑眯眯地看着门口,他离去的方向。

后会……有期吗……?

日子还早,不急。

 

“所以说,你去了那里有没有什么收获?”方锐一脸好奇地看着坐在桌子后整理文件的叶修。

半晌,叶修才抬起头来“有啊,当然有。”

“什么啊?”

“喻文州那小子长得挺不错的。”

“啧——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叶你还好这口?”魏琛叼着烟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蹭叶修的打火机“你可悠着点,喻文州这小子可不好搞。”

“啧,这话说的,好像你俩认识很久似的?”

听到这话,魏琛的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他又回复那幅模样“你傻啊,交手这么多次,你还不了解?”

“了解他?我倒觉得是个挺困难的事。”叶修从魏琛手里拿回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悠哉悠哉地抽了起来“那小子,说话真是婉转圆和,滴水不漏。”

“呵,人家怎么说也是一军之长。没点心计还行?”

“说的也是。”叶修点点头,“打算下次什么时候开战?”

方锐看了看桌上摊开的地图,僵持了这么的战场依旧是毫无进展。方锐看着地图有些愁眉苦脸, 

“点心大大,这是怎么了?”叶修笑呵呵地伸手随意在地图上指了几个位置。方锐看着,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怎么了?”见方锐的表情忽然严肃,魏琛也凑过来,看着叶修刚刚指过的那几个地方,也是眉峰一紧。

良久,方锐才抬起头,缓缓问道“今夜?”

叶修笑着点点头“到手的机会怎么能跑?万一明天他发现了,我岂不是白侦查了?”

方锐了然地点点头“我这就去通知部下。”

“去吧去吧,但是你要记住,兵不在多,贵在精,而且,不要骑兵。”

“是。”方锐立正,敬了个军礼,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魏琛和叶修。魏琛看着叶修笑的一脸高深莫测“原来你上午去,拜访是假,侦查是真?”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闲得无聊去和敌军套近乎?”叶修笑眯眯地收好地图“我骑马绕山而行,发现了这条小路。极为隐秘,看来是敌军也没发现,那里并没有设防。我试着走了走,仅能容得二人并排而行。而若是有骑兵,那必然会引起声势,打草惊蛇。”

“所以你就这么弄脏了沐橙妹子给你准备的衣服?”

“只是裤子上溅了点泥而已嘛……”

“你TM知不知道那是老板娘给老夫亲手做的!只不过裤脚稍长了些!你就这么给老夫毁了!”魏琛恨不得怒抄烟灰缸砸了叶修。

“哟哟哟,冷静,冷静!大不了我再陪你就是了。”

“你滚滚滚!千金难买老板娘心意!你赔得起吗?”

“嘁,这么小气。老板娘肯嫁你才有鬼咯!”

 

曾有人开玩笑说,若是喻文州振臂一呼拥兵自立,可就算是掏空了敌军大半主力。说到底也不过是句玩笑罢了,人人皆得所见,喻文州的忠心一片。

可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短短三个小时不到,叶修的精锐部队从山中幽密小道奇袭喻文州的军队。先断粮草再绝水路,深夜里直逼得原本在美梦中沉睡的敌军醒来面对兵粮寸断画地为牢的事实。

便正如现在的喻文州,坐在叶修的办公室的沙发上——以俘虏的身份。

“我说过,我们后会有期的。喻将军,别来无恙?”

“劳烦叶将军挂心,短短几个小时,文州无恙。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文州千般算计煞费苦心,终究还是败在了将军手上。”喻文州抬起头,细细打量着叶修,此时的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随意地松开了几颗纽扣,下摆收入裤中,银色腰带搭配黑色的长裤,笔直的裤线没入脚上的高筒军靴里,看起来很是随意。但喻文州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存在。

“既来之,则安之。你放心,我们一向秉承优待俘虏的政策。你和你的兄弟们都不会受到虐待。”

“但愿如此。”喻文州微微眯眼“叶将军上午的拜访无非是个幌子吧?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一招倒是用得高明。”

“你有你的兵出奇策,我有我的兵出险招。”叶修笑笑“况且,你并没有设防,就说明是你对地势的不熟悉。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纰漏,让我有了可乘之机。不过凭心而论,你确实是一个令人尊敬和畏惧的对手。”叶修挑起喻文州的下巴,让他以一个仰视的角度看着自己。因为抬头的缘故躯体勾出一条优美的曲线,锁骨毫无保留地暴露出美好的线条,最终隐匿在质地上乘的衬衣下。长裤收腰,脚上的黑色皮靴有些磨损,却是光洁如新。

“文州真是承蒙您的谬赞了。”喻文州不愠不怒地说。

“喻将军,如今你已经是我军的俘虏。按理说我军可以将你随意处置。但是秉承优待俘虏的原则,我们不会虐待你。”叶修又一次重申了所说过的话“你是个人才,希望你迷途知返。”

“叶将军这是打算劝降?”

“嗯,你说对了。”叶修走回办公桌前取出了受降书递给喻文州。喻文州并没有接过,而是微笑着看他“我想,我需要时间。”

“哦?”叶修有些意外,转而一想却也有些道理“对啊,你也是一军之长嘛。肩膀上的担子重,思想包袱也重,我理解你。”他把受降书重新收好“得了,你慢慢考虑着。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签。如果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免费给你心理辅导。”

“那还真是多谢叶将军了。”

“别客气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叶修恬不知耻地说“折腾了这么久,休息吧?”

“被折腾的可是我们。”

“啧,哥费尽心机地规划侦查也是很累的。”叶修懒洋洋地伸个懒腰“说实话我挺喜欢和你这种人打交道的,冷静缜密。被俘虏了也这么淡定,不像有的那些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喻文州微微一笑,只是问“请问,我的房间在哪?”

“就这儿。”

“嗯?”喻文州愣住了“我……住这里?”

“对啊。”叶修点点头“说过了嘛,优待俘虏。按照军阶住对应的房间。你是军长,我也是军长,当然住一间房了。至于你的副手,去和魏琛一间房了。”

“魏……”喻文州刚想说出口的一句魏队却又硬生生地刹住了话头,转而问道“为什么?不怕我暗杀你们么?”

“你?”叶修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不敢。”

喻文州不再说什么。也不客气,径直走向了叶修,叶修也不躲,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直到能感受到彼此炽热的鼻息。几乎是唇贴着唇,喻文州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那么,叶将军,还请您多费心了。”

 

办公室的隔间是叶修的起居室。房子不小,却只有一张大床。喻文州很自然地躺在了床的右侧。这倒是让叶修觉得这人坦然。

天近破晓。叶修躺在左边看着天花板,虽然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但这种与敌军首领同榻而眠的感觉还是有些小刺激的。

“文州,你睡着了吗?”叶修轻声问。

“并没有。”喻文州回答“叶将军有什么事?”

“这里没有你的床睡的舒服吧?”

“文州并不挑剔这些。文州只是在想事情。”

“啧,有啥心理包袱,说出来哥开导开导你。”

“劳烦叶将军挂心。无妨。将军劳累对付文州许久,何不早些休息?”

“啧,文州啊,哥赏识你这种人才,可是真心把你当作朋友的。”

“承蒙将军错爱。”

“既然是朋友,那哥就和你说个秘密呗。其实啊,我睡觉有个怪癖……”

“……”喻文州没想到这人这么没下限。索性闭眼想自己的事情不理他。任他一个人说下去。

叶修也没等他答话,自顾自地说着“其实吧,我睡觉的时候怀里喜欢抱东西。平时抱个枕头睡的都安稳。可是呢,你今儿把哥的枕头占了,哥没的抱了……”

喻文州非常努力地忍着笑,把枕头抽出来扔给他“那还真是抱歉啊叶将军……”

“啧,你这么客气干啥。”叶修又把枕头重新塞回给喻文州,没等喻文州问清楚怎么回事,就凑过去伸手把喻文州揽在了怀里。

“还是抱着人舒服啊。”叶修感叹了一声,还捏了捏喻文州的小臂“这手感……文州你保养的真不错啊。”

“叶将军!请您放开!”幸好喻文州是背对着叶修,不然让他看见自己羞红了脸的窘态,指不定又要被怎样笑话。

“占了哥的枕头当然要还给哥啊!”叶修一脸正经地说。

“我明明把枕头还给您了!”

“那你枕啥?平躺可是容易落枕啊;难不成你想枕着哥的胳膊?”

“你……强词夺理!”

“啧,这是客观事实。”叶修继续刷新着下限,还蹭了蹭喻文州的头发“啊,可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抱着敌军头目,您还能睡好觉。真不知道是该夸您还是笑话您。”喻文州没好气地说。

结果却是,半晌无人答话。喻文州扭头看看,叶修居然已经睡着了。

喻文州哭笑不得。叶修的怀里倒是很温暖,渐渐地,他也有了些困意,便也合眼睡下。

 

另一边,魏琛的房间。

“倒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被俘虏来了。我还指望文州能指挥你们意思意思地打一会儿呢。”魏琛从柜子里拿出来枕头被子扔给黄少天。后者稳稳地接住了放在床上。

“唉我也指望队长能让我们再意思意思地打一会儿呢,结果从他们由小道包抄上来的时候队长就下令说不要管他们。我还以为队长自有良策呢没想到队长的良策就是等着被俘虏。真是越来越搞不懂队长怎么想的了。虽然说我们本来就是深入敌军的间谍负责里应外合吧,但是我还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归队了。”

“得了吧你,都六七年了。你们也该回来了。”魏琛笑着揉揉黄少天的头“打从战争开始没多久上级就培养你们这支间谍部队,成效倒是明显。我还真是没想到喻文州那小子能干的这么漂亮。有时候接应完你们,我回总部复命的时候还开玩笑说,什么时候喻文州拥兵自立了,敌军的中坚力量都得被你们掏空了。”

黄少天撇撇嘴,把玩着衣服上的军章“这么说来,我们的间谍生涯算是结束了?”

“那得看喻文州那小子的意思。”

“啊?还要问队长?”

“毕竟他还没签受降书。”魏琛躺倒在床上“不过我觉得,受降这事儿倒是不着急。毕竟上级的意思是,鱼要养肥了再抓。”

“啥意思呀魏老大?”

“啧,跟你说你也听不懂。早点睡吧!哦对了,在人前别装出一副我和你很熟的样子。要演戏就演的彻底点,听见没小俘虏?”

“知——道——了——”黄少天也跟着仰倒睡下。

 

叶修觉得怀里一下变得空落落的,便醒了过来。果不其然看到喻文州正对着镜子扣好衬衫的最后一个纽扣。稍有显长的衬衣下摆被收进裤腰,留出一段长度在腰腹处堆叠,刚好遮住腰带。黑色军裤有些紧身,却是完美地勾勒出了修长健美的腿型,脚上仍是那双黑色皮靴。从镜中倒影看到醒来的叶修,喻文州先是道过一句早安,然后便离开了隔间。

“啧,真是薄情寡欲。”叶修笑着摇摇头拿起枕边的衬衣慢悠悠地穿上,然后随手拿起一边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肩章上的徽记在清晨的阳光下明晃晃地昭示着自己主人的地位。叶修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烟点上,盯着右边空着的床铺许久。

说起来,喻文州保养的还真好……

 

即使是被俘虏,也要有尊严的生活。喻文州组织自己的军队参加到叶修军队的日常训练里,而他自己的贴身精锐则依旧由喻文州亲自训练。

叶修站在后院里,看着喻文州和他的手下们做日常训练。见到叶修来了,喻文州轻声对队员们说了声抱歉,便走过来“叶将军有何事?”

“没事还不能来看看啊?”

喻文州嘴角抽了抽“好,您随意……”

训练完毕,喻文州回到叶修的办公室,向叶修要了一支笔,一沓纸,便坐下开始写着什么。

“你这是在写什么?”叶修好奇想要一看究竟,喻文州却反手捂住纸面“这个涉及到军事秘密,还请叶将军回避。”

“啧,该不会是针对哥的暗杀计划吧?”

“并不会。日后将军自会知晓。”

 

是夜,魏琛的房间。

魏琛拉着叶修方锐去喝酒,这倒是给喻文州创造了机会。他避开人耳目悄悄溜进魏琛的房间,黄少天早已在房间内等候。

“少天,上级有没有给什么新的指示?”

黄少天摇摇头“没有,倒是魏老大那天和我说什么……不用着急签受降书。说什么上级的意思是等鱼养肥了再抓。队长,什么意思啊?”

喻文州听后了然地笑笑“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啊?”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喻文州笑笑说“总之,我们的戏还是要演下去的。而且这段时间,我们要和敌军总部取得联系。”

“啊?什么意思?”

“放长线,钓大鱼。”

 

喻文州被俘半月后,敌军震动,最高指示下令,抽调兵力集中围剿叶修的军队,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喻文州的军队。

毕竟,如果失去了喻文州,失去了这个军区的战场,那就只能是被围剿的命运了。

“喻文州!”叶修突然间推门进来,“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喻文州抬头,笑容如桃花般明艳“我做的,叶将军不都看到了?马上就会有大部队来围剿您的军队了,您此刻不去组织抵抗,还有心情来质问我?”

“喻文州,”叶修危险地眯起了眼“我真心待你,没想到你会这般待我!”

“将军没想到的还多着呢。”喻文州低头掩唇轻笑,把手里的纸递过去“将军请看,这是什么?”

叶修接过来,只看一眼便震惊在当场“这……这是……!”

“将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您忧虑文州,却不曾想过文州会怎样。”喻文州依旧笑眯眯地说“将军,想赢吗?”

不待叶修答话,黄少天便敲门进来“报告队长,我军部队已准备完毕,请指示。”

“很好。按照原先的部署行动即可。”

“是!”黄少天轻轻一磕脚跟,立正站直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待黄少天离开,叶修才开口问“文州……?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仅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们的国家。”喻文州手里把玩着钢笔,笑眯眯地看着有些愣神的叶修。说实话能看到战术大师一副万万没想到的表情,喻文州内心里那一点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墨子》有云,‘天下之人皆不相爱,强必执弱,众必劫寡,富必侮贫,贵必敖贱,诈必欺愚。凡天下祸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爱生也,是以仁者非之。’”喻文州笑眯眯地背完这段话“叶将军,文州是敌首,却是一心向国的敌首。分裂河山之事,文州断不敢做。是非曲直,文州还是能分清的。”

“你究竟是谁?”

“在下喻文州。隶属国军六十三师。蓝雨战队队长。”喻文州温和地笑着说。但是在叶修的心里却像是在波澜不惊的水面上投下一颗石子,溅起朵朵水花。

“蓝雨战队……谍战战队队长……”叶修口中喃喃“喻文州……文州……”

“怎么了?吓到将军了?”喻文州笑着站起身“刚才我给您的,是敌军各军区残余力量的分布和敌首姓名。有的放矢,相信将军会夺取更多胜利。”

“你……”

“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在来到这片军区的时候,就拥兵独立呢?这样,我们也不必苦苦僵持这么久了……”

“上级给我的任务是放长线钓大鱼。”喻文州笑着说“至于具体情况呢,不如问问魏队吧。他一直负责对我们的单线联系。”

“魏队?”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谍战战队是魏琛前辈一手建立起来的。”

“……”

喻文州从桌后绕过来,走到叶修面前“叶将军,怎么了?文州吓到你了?”

见叶修半天没答话,喻文州笑着凑上前,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缩短到了一个极限,喻文州带着半玩笑半捉弄的心情蹭了蹭叶修的鼻尖,却被叶修直接反杀了一个深吻。

叶修看着喻文州一脸错愕和羞赧的表情,忍不住笑着放开了他。

——“我说文州啊,谁吓谁还不一定呢。论心脏,你可是后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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