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琅能鸽又善鹉

十八线糊锅选手,职业鸽子。请不要自行归档和另存文章文本,转载请私信,谢谢。

[叶喻] 白马觅青梅(九)

#捉妖师叶(尊神叶)x上班族喻(至仙喻)

#大概是一个边解决问题边恋爱的故事,欢乐向,沙雕向

#初次尝试玄幻类相关设定,可能会踩雷区

#我很菜,我写文真的很菜,别骂了再骂人要傻了

#完结倒计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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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七)护魂珮·中

围猎游玩的日子定在了这月的二十八,喻文州起了个大早,由着叶修服侍他穿戴好,主仆二人坐着马车便往京郊方向去了。赶车的车夫和随行的几个人皆是御前守卫,可太子殿下还是不安心,又将身边的一名武仆送了过去。

京郊风景如画,几个公子哥互相见过了礼就赛起了跑马。喻文州坐在亭子里看着,沈南泽陪他一起嗑瓜子。喻文州道南泽兄若是要去游玩便去,不必在这里一直陪着我枯坐。

“这话说的,怎么能叫枯坐呢。”沈南泽把剥出来的一小捧瓜子递到喻文州眼前,“再说了,赛马不是我的强项,我素来不去的。”

喻文州无话。待他们赛马结束后,便要嚷嚷着去射箭。这次射箭的彩头是镇西侯家公子出的,乃是一方绀青色的徐公砚。喻文州看到那方砚台时眼神忽的一亮。一旁的沈南泽看在眼里,起身道,“这可是我的强项了。”

“南泽兄要去?”

“嗯,等我,很快就回来了。”沈南泽道。

亭子里便只剩下叶修和喻文州二人。喻文州将叶修叫到身边,低声问道,“顾兄可有兴趣一试?”

“臣……算了。”我怕我上场别人都没得赢了。

“若是想去,不妨一试。”喻文州歪着头,笑眯眯地说,“顾兄,机会难得,不考虑考虑?”

“这……”叶修摸摸脖颈,“殿下若是不嫌弃臣愚笨出丑,臣就试试。”

沈南泽很快就拿着这一轮比试的头彩——徐公砚回来了。在众多富家子弟面前,沈南泽将那一方砚台直直交给了喻文州,“知道你喜欢,送给你。”

喻文州一愣,周围的人也俱是惊讶。倒是有几个反应快的,看见沈南泽眼底的欢喜之情便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他们这些公子哥们有时图新鲜,去烟花陌巷游玩取乐也曾见男子相携手的。只不过他们倒是没想到,这沈南泽胆子这么大,直接就冲着二殿下去了。不过显然这位二殿下并不知情,他们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此时便听一旁的叶修忽然说道,“无功不受禄,世子邸下这般做,倒是让殿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哦?”沈南泽扭头看去,却见叶修坦然自若地继续说道,“殿下不好平白无故地承了您的盛情,若是落在有心人眼里只怕还会传出些什么不好听的。不如这样,臣斗胆请试。这彩头是方才试箭的,不如便让臣也来试试,若是能赢了世子邸下,便当这彩头是我们殿下赢的,可好?”

“那你若是输了呢?”

“臣不会输。”叶修微笑着说。

沈南泽冷笑道,“阁下可知我是什么人?就敢说出这样的话?”

“平南侯爷的嫡长子,世子邸下。”叶修不卑不亢地回答说,“臣知道世子邸下素善骑射,是得了陛下赏识的。所以臣斗胆请试。”

沈南泽的眼神盯在叶修身上半晌,又转向喻文州问道,“殿下可同意了?”

“顾修若是想试试,倒不妨玩玩去。”喻文州笑道,“只是到底是深宫伺候的人,学的功夫只怕是不精。若是献了丑还请世子邸下莫要见笑。”

“既然殿下都这样说了……”沈南泽转向叶修,“请吧。”

二人约定,由镇西侯世子做裁,沈南泽先张弓,瞄准靶子,四连箭发,第一支箭去后,三支箭紧接而去,竟连成一条直线般。箭头穿过靶心牢牢钉在了木桩上,在场诸人皆高声喝彩。他将弓交给叶修,擦肩而过时低声说道,“别让殿下失望。”

“不会。”叶修微笑着答。

他接过弓,搭箭扣弦,直直将那四支箭射了出去。众人尚不及反应,就看到箭羽破空而过,直冲靶心去了。这几发的力道之大,竟是射穿了靶心,只留下箭尾的一簇白羽,上下各两发,形如一个井字。

“井仪。”喻文州波澜不惊地说,“不错。”

“献丑了。”叶修将弓丢给一旁伺候着的人,转头看向沈南泽,“世子邸下,承让了。”

沈南泽的表情只阴沉了一瞬,很快就拾起了笑容,“好,愿赌服输。这一方砚台便算是你给文州赢了去的!”

之后的骑射游玩倒是其乐融融,只是叶修总觉得沈南泽看他的眼神变得戒备了许多。游玩散去,沈南泽极力要求送喻文州回宫。他说是他把喻文州叫出来的,总要完好无损的把人送回去。喻文州推脱不过,只好由他去了。

晚上沐浴过后,叶修在给喻文州铺床,一回头就见二殿下穿着寝衣正赤脚站在他身后。叶修忙道殿下怎么不穿鞋,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好。喻文州摇摇头,说顾修你今晚不要出去了,陪我在殿里吧。

“好。”叶修说,“臣给您铺好床了,殿下快躺下吧。”

喻文州却也不躺,只坐在床上。叶修搬了个杌子坐在床边,陪着喻文州。

“殿下今日怎么了,突然要臣在殿里陪着了?”

喻文州抱了个软枕在怀里,犹豫半晌才说,“我今日回宫之后去给父皇请安,在门外的时候听到母后说,皇兄也到了年纪,过两年便要操持亲事的事情。今日母后已经吩咐了几个通房丫头到皇兄那边去了。”

“是了,算来殿下您也快要到定亲事的年纪了。”叶修说。

“可我不想。”喻文州一把抓住叶修的手,“顾兄,你帮我想个借口推了吧!至少晚几年!能晚几年也好!”

“啊这……”叶修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喻文州这点小心思里居然是在愁嫁娶这点事,不由得失笑,“殿下怎么突然担心起这种事了?”

喻文州低下头,小声道,“我只是……只是不想。顾兄,你帮帮我,哪怕说我好南风也可以!”

叶修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我的殿下,您这是说什么呢?这种话能是随便往外说的吗?再说了,您就算说自己好南风,那您好谁啊?”

“你啊!”喻文州道,“帮人帮到底!顾兄,你权当是帮我一把!”

叶修看着眼前的喻文州,哪里还有平日里温润自持的样子,不过这慌乱模样里倒让人觉得,这才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叶修握着他的手,笑道,“没想到您居然好我这口儿。”

他安抚喻文州道,“殿下莫要担心,若是不想的话,臣自会帮您想办法。明日臣御医那里,找王杰希给您开个方子,就说您体质亏空还没有补回来,需要去北山别苑静养一段时间,可好?”

“好!”喻文州点头,“顾兄,多谢你!”

“问题是解决了。”叶修道,“现在殿下来说说吧,您为什么对娶亲这件事这么抵触?”

 

没过两日,借着查脉的由头,叶修去把王杰希请了过来。王医师给查过了脉象,按照叶修的请求给喻文州捏造了一个“体质亏空,内中不足”的脉案呈了上去,喻文州借此便请求去北山别苑静养一段时间,皇上同意了,选亲和通房的事便也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送王杰希回御医处的时候,王杰希拉着叶修的袖子小声说,你这么帮着二殿下,莫非是真的对他动了凡心?我可告诉你,你现在是神官,神庭严禁神者对凡人动心的规矩你别忘了!碍着点你的身份,冯老那么看重你,你可别把自己的前途毁了!

“哪能啊。”叶修说,“主子的要求,我总得意思意思吧?”

王杰希叹了口气,说,“这人的命啊,都是一早就在命格里写好的。你若是要逆天而为,最后害了的只能是他。”

“我只是……”

“下不为例。”王杰希打断他的话,“叶修,我再提醒你一回,你别忘了你是谁!别忘了吴雪峰对你的期望!”

说完,王杰希便扬长而去。叶修站在长街上,望着王杰希离去的背影,他摸了摸鼻尖,低声自言自语道,“是了,我是叶修。顾修……只是他眼里的吧。”

喻文州顺理成章地搬去了北山别苑,他带着的人不多,只有叶修和几个近身伺候着的。只不过一段时日之后沈南泽去宫里拜访喻文州却不见人影,问喻江将才知道这位二殿下出宫静养去了。于是沈南泽匆匆拜别了太子殿下,骑马往北山那边去。

到了北山别苑已是傍晚,喻文州满是讶异,说世子邸下怎么来了。沈南泽一边喘着气一边说你出宫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让我好找。

“我只是听了医师的话,来这边静养。若是大张旗鼓地反而就失了静养的意义。”喻文州道,“就连随行的人我也没带几个。”

沈南泽道,“你这倒是让我措手不及,我从宫里快马加鞭跑来北山,累死我了。”

喻文州不好意思地说,“这样,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沈兄今晚就留在北山这边。我这就去着人收拾出屋子来。沈兄且先在我的屋子里歇歇。”

沈南泽一把拉住喻文州的手,问道,“你身体怎么样?怎么好端端地便要跑来北山静养。”

“没什么,只是最近总觉得身上乏累,困顿没精神。”喻文州道,“沈兄进来说吧。”他向屋内喊道,“顾修,泡茶。”

“顾修也来了?”沈南泽问。

“他是我的贴身侍从,当然要跟来的。”喻文州笑了笑。

沈南泽当晚便宿在了北山别苑。恰好近几日无事,沈南泽便在北山这边留了一段时间,权当是陪喻文州了。叶修知道这位世子邸下对自己总有些戒备,因而便也时常回避着。

北山别苑这边有一池温泉,当初建的时候是用玉石砌成的池底。自从来了北山喻文州便省去了每日沐浴的功夫,只在睡前去温泉里泡一小会儿。这一日天公不作美,自过了晌午天便逐渐阴沉了起来,到了傍晚时已经下起了雨。入了夜,外面的雨却越发大了起来,雨点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听的人心颤。如此,外面那一处温泉今日自然是不能使用了,叶修便服侍喻文州在室内沐浴。外边雨未停,又起狂风。叶修忙去前殿把窗户都关好,正转身去后殿找喻文州,忽听外面“咔嚓”一声巨响,倒惊了喻文州一下。

“什么动静?”喻文州问。

“不知道,臣一会儿去看看。”叶修说,“殿下先起身吧。”

叶修冒雨出去了,过了约摸有一炷香的功夫才回来,身上的衣服已然全被打湿了。他抹了把脸对喻文州说是西边花园里有棵树倒了,不碍事的。喻文州忙把叶修拉进来,一叠声催促着他去泡个热水澡,别着了风寒。

这雨一连下了三日,沈南泽还开玩笑说廊下聚起的水都能汇成一条小溪流了。喻文州坐在殿里和沈南泽下棋,心思却不在棋盘上。叶修为了避着沈南泽,说是带人去将西边花园里那棵倒了的树清理了,再去察看各屋室有无漏水受潮的。外面的雷声愈发响了,喻文州的心里却总是不安稳。沈南泽宽慰他说不过就是去看看屋子,又不会出什么危险。只是他这句话刚刚说完,殿里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小厮说二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就出事吧,你慌什么?”沈南泽颇为不满地嗔道,“怎么了?又是哪棵树倒了?”

“不是。”那小厮抹了抹额头上的雨水,“方才顾修大人去湖心的临水阁,划船过去的。可在半路就起了狂风,将船掀翻了!顾大人救了船上的其他人,自己却体力不支溺了水……殿下!”

“人在哪!”喻文州问道,手里的棋子也在慌张之间丢掉了。

“在倾花台,御医已经在了。”

“带我过去!”

“外面雨那么大,你别再受了凉。”沈南泽说,“我去看看吧。”

“我必须去。”喻文州说,“快,带我过去!”

“文州!”沈南泽站起身喊道,“你别去!外面冷得很!”

而喻文州头也没有回,沈南泽只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雨幕中。

倾花台里正忙乱着,医师已经开了方子,此刻正着人去煎药。叶修身上湿透的衣服已经换了下去,只着一身寝衣躺在床上,额角鬓边满是湿润腻人的冷汗。喻文州往床边一坐都能觉出一股湿寒的冷气出来。再低头看去,却见叶修脸色铁青,牙关紧闭。喻文州脸上便显出几分焦急的神色来,他伸手去抓叶修的衣领,说顾修你醒醒,别睡过去!喝了汤药再睡!

叶修昏昏沉沉地掀开眼皮瞅了喻文州一眼,含混不清地说道,“文州,我乏得很,让我睡会儿。”话一说完,便又歪头睡了过去。

沈南泽站在喻文州身后,对着屋子里的人吩咐道,“一会儿去烧些热水来,先用帕子拧湿了给顾大人擦身子,待他醒转了再去泡澡。对了,再挪个炭盆过来。”

喻文州恨恨地松了手,沈南泽宽慰喻文州说别急,待会儿喝了药兴许就好些了。喻文州垂着头看了看叶修,轻轻应了一声嗯。

虽然留了人伺候,但是喻文州到底是不放心。吃过晚膳之后,沈南泽回了自己的屋子那边,喻文州在屋里听着外面雨声不停,心里惦记着叶修不知怎样了,便又撑了伞去倾花台。屋子里烧着炭盆很是暖和,但是叶修的手脚还是冰冷。喻文州皱眉,唤来伺候的小丫鬟再去烧一盆热水,沏一壶姜茶来,而后他转身便去解叶修的衣服。叶修在睡梦中微微蹙起了眉头,手脚胡乱扒拉了两下就没了动静。喻文州将被子堆到一旁,亲自拧了帕子给他擦过身体,又将炭盆挪的近了些。

热姜茶送了进来,喻文州将人扶了起来靠在软枕和被子上,将热汤吹了吹,倒了能入口的温度,这才往叶修的嘴边递。姜味冲鼻,叶修勉强喝了半碗又重新躺下。喻文州将一床厚被子搬了出来盖在了叶修身上,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不知是姜汤有了作用还是灌下去的汤药有了起色,叶修的手脚总算是恢复了些温度。喻文州这才松了口气。

随着喻文州一同来的仆从问时辰不早了,殿下我们回去吧。喻文州却忽然觉得疲累,便摆了摆手说不必来回折腾了,我今天就宿在这里。

“请殿下的意,倾花台这边还有未收拾出来的房间,现在着人再去整理只怕是要耽误些时候了。”

“我就睡在这里。”喻文州说,“你们下去吧。”

喻文州脱了鞋袜和外衣,将床上那个睡的正沉的人往里推了推,便也掀了被子一同躺下。叶修的身体如同外面的雨一样凉,迷蒙中觉得有具温热的躯体躺在了身畔,便下意识地往过去蹭。喻文州愣了一下,以为是挤着了他,要想往外想让,却被人伸臂揽回来,抱在了怀里。

喻文州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天光将亮的时候,身后贴着的人便已烧了起来。犹如一块炭火一样贴在喻文州身上。喻文州忙坐了起来,唤来医师给叶修看看。把过脉之后医师说烧出来就无碍了,若是寒气一直压在体里才是难办。又开了药方交给伺候的人去煎药,喻文州也被折腾的没了睡意,便披着长衣坐在八仙桌前,倒了一杯酽酽的茶喝下去。外面煎好了药送来,一股浓重的苦意。喻文州又叫人去备了一碟蜜饯,他弯腰去拍了拍叶修,喊道,“顾修,起来喝药。”

头疼的感觉坠得脑袋仿佛有千斤重,叶修艰难地睁开了眼,盯着眼前端着汤碗的人影缓神,待看清了是谁之后便陡然一惊,“殿下!”

“醒啦?”喻文州端着药碗坐在床边,“把药喝了,我去给你拿蜜饯。”

“臣惶恐!”叶修忙道,“劳烦殿下伺候臣,臣有罪!”

“生病有什么罪?大清早的说这种话也不嫌晦气。”喻文州回头看他,“你要是把药放凉了才喝,才是真的有罪。”

叶修端起药碗,一仰头将里面的褐色的药汁喝了下去,顿时便苦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好在喻文州给他拿了蜜饯来,这才缓解了口中的苦涩味道。

“这是在哪?”

“倾花台。”喻文州道,“昨天他们把你从水里捞出来,就近就送到这里了。”

“那殿下这么早跑过来……”

“倒也没有。”喻文州道,“我昨晚一直在这。”

叶修一时便说不出话,喻文州看他鲜有的无语样子,忍不住逗他说,“顾兄昨晚可是把我当成取暖的火炉了?还箍在怀里不撒手的。”

“臣惶恐。”

“我看你昨晚也不惶恐啊。”喻文州捧着茶杯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你好好养着吧,我回去了。”

“文州!”叶修惶然开口,伸手去拽喻文州的袖口,喻文州的脚下一顿,竟被他拉回了床边坐下。两瓣薄唇贴了上来,口中蜜饯的甜味也掩盖不住的苦涩味道传到自己口中,喻文州吃惊地睁大了眼。

叶修将喻文州揽进怀里,两人一同倒在床上,倒进厚厚的软被里。喻文州的手触碰到叶修的胸前,血肉肌肤之下心脏的跳动通过手指传达的一清二楚。叶修的身体还发着热,然而神智却清醒了许多。他拥着喻文州,一点一点地从眉心到唇角吻过,最后落在了喻文州的心口上。

—TBC—

数章节的时候漏算了一章,就先把这个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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